「過去念數學、統計的,講出來好像都沒什麼,可是現在都可以說自己在鑽研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聽起來就很不一樣了,」談到當紅的人工智慧,資策會產業情報研究所(MIC)所長詹文男笑說,許多研究領域,現在都因為能跟人工智慧沾上邊,一夕之間又翻紅了。
讓人聽起來「很不一樣」的人工智慧,其實早已存在我們周圍。「簡單來說,AI就是眼、耳、鼻、身、意這些人類的感知跟反應,」詹文男舉例,蘋果公司於2011年推出,內建在電腦、手機當中的語音助理Siri,就是應用AI的概念。「我們每天都在跟Siri對話,讓他幫我們做一些事情,就是因為Siri有語音辨識技術,可以抓到我們的需求。」
嚴格來說,人工智慧的概念並不新。早在1950年代,學術界就曾經對人工智慧下過完整定義,不過歷經數十年起落,人工智慧卻始終無法從概念化為現實。詹文男分析,在1960年代,業界對AI前景非常樂觀,投入許多研發資源,卻在1974年迎來第一次低谷;1980年代,又發展出專家系統,認為可以將專家累積多年的經驗轉換到系統中供人使用,也因為費用太過高昂功敗垂成。
人工智慧發展,也曾歷經大起大落
圖1:蘋果公司的Siri就是人工智慧的典型例證
不過到2010年後,AI的發展開始顯著加速。詹文男分析,因為電腦運算和儲存技術提升、演算法突破、以及各種物聯裝置日趨普及,突破了發展瓶頸,讓人們看到AI應用落地的曙光。「資料量愈多、AI神經網絡的運作就愈有效率,運算結果更不易出錯,」除了資料量大量累積,詹文男補充,GPU(圖形處理器)的平行運算架構大幅降低了採用成本,也使AI提早進入商品化階段。
以農業為例,人工智慧已經顯露出應用價值。美國一家農業新創公司Blue River,使用圖形辨識以及機器學習技術,發展出名為「See & Spray」的新技術。對所有農夫來說,雜草叢生都會稀釋農作物的養分,絕對不是好消息;然而,若是一味噴灑除草劑也不是辦法,一來支出龐大,而且還會養成雜草的抗藥性,使施藥的效益衰退。
Blue River的See & Spray就在解決這個問題。他們的圖形辨識技術,可以在植物初生長的階段,就找出作物和雜草的區別。當機器確定雜草的位置後,再對其施放除草劑。施放後,Blue的機器再經過同一位置時,會持續記錄施藥後雜草的狀況,來確認施藥的效果。
圖2:Blue River的See & Spray技術
資料來源:http://www.bluerivertechnology.com/
人工智慧技術,讓Blue River改進除草劑使用效率
簡單來說,See & Spray所做的,只是把過去農夫的除草、噴藥,交給人工智慧的機器來執行罷了。但採用人工智慧後,可以一次照看大規模的種植地面,相當適合粗放式農業的美國;再者,隨著感測器精密度的精進,以及學習數據的積累,機器在辨認雜草上的精準度也會持續提升,甚至能夠超越人類;而且,機器對施過藥的雜草進行定點、定時的追蹤,除了能減少除草劑的使用量,還能持續觀察雜草的抗藥性狀況,有利於後續的除草劑研發。2017年,Blue River已經被美國的農機大廠迪爾(John & Deere)以三億美元併購。
這樣的例子可能發生在台灣嗎?詹文男坦言,從市場、法規、人才等面向來看,台灣要發展人工智慧應用都有瓶頸。首先,台灣的內需市場狹小,國際化的量也不足,尤其為數眾多的中小企業,與全球化的連結程度也不高。在法規上,人工智慧相關的法制建構也不成熟,例如自動駕駛車輛的場域試驗規範就尚待強化,更不用說進入商業應用後的配套辦法。最後,任何技術都需要頂尖人才研發,不過這些人才很容易被國際大廠用高薪挖角。留不住關鍵人才,技術當然也無法發展。
為了突破這些瓶頸,詹文男建議,台灣可以先發展技術共通的平台模組,例如開放資料平台、運算資源平台、演算法及模型平台,減少中小企業進入人工智慧研發的門檻。台灣企業也應該向以色列看齊,把全世界都當作市場,而不是只困在台灣內部。政府也應該持續檢討人才延攬、引進的法規,吸引國際級的高階白領人才,同時加強台灣高教研發機構的育才能力,完善人才布局,才能讓台灣在人工智慧產業佔有一席之地。
資料來源:「AI與台灣產業轉型升級」論壇,2019/04/16
作者: |
蔣士棋 |
現任: |
北美智權報資深編輯 |
學歷: |
政治大學企管系 |
經歷: |
天下雜誌記者
今周刊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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