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O发布2018年新版审查基准，新增子项目说明AI人工智能、ML机器学习相关发明能否准予专利，是首度有主要专利局单独讨论AI、ML相关发明的专利适格性问题。尽管新版基准准驳标准实际并未变动，但有欧洲专利律师认为，未来EPO对工业4.0新技术发明有可能采更开放的审查态度。
EPO总部位于德国慕尼黑；照片来源：Oliver Kurmis - https://www.flickr.com/photos/kurmis/101721548/
EPO每年定期修订审查基准（Guidelines for Examination），最新的2018年7月版本[1]已在日前公告，包括计算机实施发明（Computer-Implemented Invention；CII）、发明单一性、请求项明确性等议题，多个章节都有改写。有趣的是，许多欧洲专利律师不约而同聚焦新增的Part G, Chapter II, 3.3.1，这个子项目讨论AI人工智能、ML机器学习相关发明能否准予专利，是首度有主要专利局单独点名厘清AI、ML相关发明的专利适格性问题[2]。尽管新版基准只是把EPO目前审查政策文字化，准驳标准实际并未收紧或放宽，但有欧洲专利律师从中看到了风向转变，认为未来EPO对工业4.0新技术发明有可能采更开放的审查态度。
如请求项写入CII相关文字 EPO审查官脑中立时警铃大作
或许有人会好奇，现在EPO是怎么审AI、ML这类CII申请案的？EPO行动机电领域主管Régis Quélavoine月前出席美国知识产权人协会IPO第46届年会发表谈话，有报导引述他当天说法[3]：EPO审查官只要看到请求项写入CII相关文字，脑中会立时警铃大作，五分钟内就能把所请发明打成商业方法（而非解决技术问题的技术方案），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打掉」它。即使进入诉愿程序，也多从严把关，相对其他技术领域的案件，CII发明案的审查程序甚至要花更长时间[4]。事实上，CII发明申请案在EPO的核准率仅约15%[5]，Quélavoiner建议CII发明案申请人可在Claim里多写How，会比光写What，更有机会为EPO审查官所接受。
不过这建议似乎还是太玄奥了些。第四次工业革命（4IR）来势汹汹，2017年底EPO先是发布首份4IR研究报告，统计2011至2016年相关申请案件量共约4.8万件，过去三年EPO受理的4IR相关申请案件量成长54%[6]，继而又在2018年5月举办该局首场AI人工智能专利申请会议；很快，在2018年年底前，EPO还将举行区块链相关发明的专利研讨会。EPO官员5月时即于AI会议上承诺修订审查基准，准备依既有判例及现行CII发明案审查政策，对AI等新科技应用发明案进一步说明其审查标准[7]。2018年11月新版EPO审查基准，就是EPO对此一趋势及先前承诺的具体响应。
简单说，依EPC第52条第2项及EPO审查基准Part G, Chapter II, 3.3，数学方式本身为法定不予专利事项，而AI、ML两个新增子项目就加挂在这个条目下，所以也代表AI、ML这类利用运算模型及算法从事分类、聚类、回归、降维的发明，诸如神经网络、遗传算法、支持向量机SVM、K-Means算法、核回归、判别分析，不论是否能加以「训练」，运算模型及算法本身不具专利适格性。
依EPO既有通则，发明具技术性（Technical Character），能提供技术面解决方法处理技术问题，带技术目的、有技术用途、具技术贡献，才有机会准予专利，而且只有技术特征能用以评估一发明是否具进步性。只不过，一发明是否具技术性，一直属EPO审查的模糊地带，故有人戏称，EPO把技术性说清楚的那天，美国最高法院大概也能明确界定何谓抽象概念。
新版审查基准显然在这方面下了功夫，明文指出，SVM、推理引擎、神经网络之类，通常都是不具技术性的抽象模型，更指示EPO审查官慎重审查写入这类词汇的请求项。但因AI、ML可应用于多种的技术领域，新版审查基准同时提供了正反例，供审查官和申请人参考，如表1所示。
表1: AI及ML可应用于多种技术领域，EPO新版审查基准提供了正反例
（可能）具技术性 |
（可能）不具技术性 |
- 心脏监测仪器运用神经网络判别异常心跳（具技术贡献）
- 利用影像边缘、像素数值或其他低阶特征为数字影像、影片、音文件、语音讯号分类（分类算法的技术应用）
- 分类方式带有技术用途，则产生训练集和训练分类器的步骤若有助于达成该技术目的，也可能被视为具技术贡献
(更多「技术应用」/「技术目的」范例、「技术实施」的说明，请见新版基准Part G, Chapter II, 3.3) |
- 依文本内容帮文本文件分类（语文用途，本身不具技术目的）
- 数据价值高（例：精准度或效率可大幅提升），但未提示技术目的的抽象数据记录或电信网络数据记录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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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表：黄兰闵
EPO审查基准并不是法条，然而，审查基准既反映了EPO审查及诉愿部门对EPC相关法条的认知，透过解读EPO审查基准的阐释，申请人更有机会准确预估官方可能的判断结果。
尽管CII发明的EPO授证比率偏低，但有欧洲律师表示[8]，EPO首场AI会议其中一项焦点关注议题，正是EPO应否对AI发明广开授证大门，以鼓励更多人揭露AI发明，让相关技术的研发应用更加透明。观察EPO近年一连串的动作施为，EPO既愿意顺应潮流，投入资源与产业学界及外国官方交流4IR新技术专利概念，并采取预应措施改写审查基准，对众多CII发明申请人来说，毋宁是好的发展。
备注：
- Guidelines for Examination in the European Patent Office (November 2018 edition)，请见www.epo.org/.../index.htm。
- EPO Releases Patentability Guidance for AI-based Applications，请见www.patentdocs.org/...applications.html。
- IPO 2018: Insights from the USPTO, EPO and the bench (when digital natives meet digital immigrants)，请见ipwhiteboard.com.au/...immigrants/。
- Is Europe ready for the next revolution?，请见www.meissnerbolte.de/.../mb_Milestones_04-2018_EN.pdf。
- 当周Régis Quélavoine先生也出席同在芝加哥召开的另一场座谈会，除演说之外，并主持了一场Workshop，准备的公开数据中，部分统计数据可供参考。“Computer Implemented Invention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How are patent applications processed at the EPO?”，请见documents.epo.org/...implemented_inventions_and_ai_en.pdf；“Artificial intelligence meets Automotive Drafting successful bridging-technology applications. Hints and tips!” Workshop 1，请见documents.epo.org/.../artificial_intelligence_meets_automotive_en.pdf。
- New patent study confirms growth in Fourth Industrial Revolution technologies，请见www.epo.org/.../20171211.html。
- EPO hosts first conference on patenting Artificial Intelligence，请见www.epo.org/.../20180530.html。
- EU Patent Office publishes preview of guidelines on patenting AI applications，请见www.limegreenipnews.com/...patenting-ai-applic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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