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公司（Apple Inc.）在2019和2020年，就其扩增虚拟现实软件工具「Reality Composer」和「Reality Converter」的名称向美国申请注册商标。但2023年底商标审理救济委员会（TTAB）认为该商标只是描述词，没有识别性而拒绝该申请案。故苹果公司于2024年2月底正式向弗吉尼亚联邦法院提起诉讼，挑战TTAB的决定。

苹果公司申请注册Reality Composer和Reality Converter商标

美国苹果公司的Reality Composer和Reality Converter二个产品，允许开发人员为苹果应用程序创建和修改3D扩增实境内容。该内容与苹果公司的设备兼容，包括混合现实头戴式设备Vision Pro[1]。

苹果公司于2019年9月申请将「Reality Composer」（Reality部分声明不专用）注册为联邦商标，指定使用于商标分类9的相关商品服务：「用于开发其他软件应用程序的可下载计算机程序；可下载的应用程序开发软件；提供用于开发其他软件应用程序的虚拟对象库的可下载计算机程序；用于在其他软件应用程序中制作动画和三维效果的可下载计算机软件」[2]。

2020年3月，苹果公司也申请将「Reality Converter」注册为联邦商标，指定使用于商标分类9的「用于开发其他软件应用程序的可下载计算机软件；可下载的应用程序开发软件；用于编辑、定制和制作三维效果的可下载计算机软件」[3]。

ZeroDensity公司提出异议

苹果公司提出申请后，一家土耳其的视觉特效公司ZeroDensity公司提出异议。其异议理由包括：1.该商标对该产品仅为描述性；2.该商标与异议人先前使用的「Reality Engine」的标志相似，且异议人曾将该标志使用于「视听电视制作和广播生产计算机系统」....等[4]。

TTAB认为异议人曾使用的标志确实与苹果公司申请的商标有关，且使用的产品也有关，故允许其提出异议[5]。

苹果公司自己对这二款软件的说明文字

对于这二个词到底算不算描述词？TTAB从苹果公司自己的网站对这二个软件的介绍中，是否有使用「Reality」、「Composer」和「Converter」来描述自己的软件功能，纳入参考。

以下截取苹果公司对这两个软件的描述摘录[6]：

Composer是一个强大的工具，让您可以轻松创建交互式的扩增实境（augmented reality）体验，而无需具备任何3D经验。Reality Converter快速将现有的3D模型转换（converts）为USDZ格式，使其在我们的工具中和所有支持AR的iPhone和iPad设备上无缝运行。

Reality Composer
Reality Composer适用于iOS、iPad、OS和macOS，可轻松为iPhone或iPad建立、测试、调试和模拟AR体验。...

Reality Converter beta
新的Reality Converter应用程序使在Mac上将USDZ 3D对象转换（convert）、查看和自定义变得轻松。只需将常见的3D文件格式，如 .obj、.gltf 和 .usd，拖放到视图中，即可查看转换后的（converted）USDZ结果，...我们如何将Maya中的FBX文件转换（convert）为Reality Composer中的.reality格式…

异议人还提供了从Reality Composer软件的下载截图、苹果公司软件开发者的网络论坛等摘录出以下文字[7]：

Reality Composer让您...... 如果您在 Mac 上进行构建组合（compose），则可以将您的作品与 iOS 设备上的 Reality Composer 同步，以在 AR 会话中进行尝试。或者，您也可以直接在 iOS 设备上进行构建组合（compose）。

苹果提供了两个应用程序来帮助您创建或转换（convert）自己的3D对象：… Reality Converter：苹果开发者网站上提供的开发人员工具，可让您将不是USDZ格式的3D对象或场景导入Motion中…这些工具还包括一个转换器（converter），可从其他3D文件格式创建USDZ文件。

TTAB认为Reality Composer和Reality Converter仅是描述性

TTAB认为，Reality就是虚拟现实的意思，本身就是对这类应用的描述[8]。另外，根据词典定义和苹果公司网站的说明摘录，converter与具有转换文件功能和目的的软件密切相关。composer清楚地描述了用于构建组合扩增实境的软件的功能[9]。

TTAB认为，reality和composer二个字的组合，或reality或converter二个字的组合，并不会形成一个新的单一词汇，让其失去其描述性意义[10]。在使用这二个字时，在转换文件并协助构建组合扩增实境场景的软件中，描述性含义并未消除，而这种组合本身并没有独立于其构成元素的含义之外的明确含义。而且，苹果公司再申请「Reality Composer」商标时，也声明对「Reality」部分不专用，也证实它是二个字而不是一个单一词汇[11]。

苹果公司是第一个发明出来这个词的人？

TTAB指出，苹果公司可能是「首次使用这些描述性术语组合」的事实本身，并不能使其仅具描述性的含义消失。即使申请人是这些特定组合的首次用户，如果所提出的商标仅具描述性含义，也不能证明其应予注册[12]。

确定商标是否仅具描述性，必须与请求注册的商品相关。这需要考虑商标在与该等商品相关的使用或拟在市场上使用的上下文中，以及该商标对于市场上一般消费者可能具有的意义[13]。

最终TTAB认为，Reality Composer这个词组就是在描述其是一个构建组合虚拟现实的软件，而Reality Converter就是在描述其是一个转换虚拟实体档案的软件。从商品的背景来看，它们并不意味着其他含义。证据显示了这些术语的字典含义以及这些术语在申请人的商品中的使用方式，就如其表面文字的意思一样[14]。

苹果公司正式向地区法院提告

不过苹果公司对TTAB的决定不服，已经在2024年2月底正式向弗吉尼亚联邦法院提起诉讼，挑战美国专利与商标局拒绝授予该公司涵盖其扩增实境软件开发工具「Reality Composer」和「Reality Converter」的商标的决定[15]。

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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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智杰 现任： 云林科技大学科技法律所 教授 经历： 云林科技大学科技法律所 副教授 真理大学法律系助理教授 真理大学法律系副教授 学历： 台湾大学法律系 中央大学产业经济所硕士 台湾大学法学博士 专长： 知识产权、美国专利法、美国著作权法、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