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东时间2015年12月22日傍晚，正值年底送件高峰，全美有许多人正全力赶工、希望手边工作漂亮收尾好安心休假，不料USPTO送件、缴费、检索、审查……，众多平台无预警瘫痪，甚至连传真也断讯，面对优先权期间及各项官期即将截止的压力，美国专利商标申请送件人员霎时陷入集体恐慌。一场天外飞来的圣诞惊奇，或许不及国会修法和法院判例影响深远，但一年将尽却遇上这起风波，应是众多美国IP从业人员难忘的插曲。

根据USPTO声明[1]，事发当天该局总部所在地跳电，局内配置的两台大型电力滤波装置严重毁损，推测因而导致USPTO其他系统停摆，USPTO局长Michelle K. Lee为此宣布[2]：2015年12月22至24日视为美国专利法定义之哥伦比亚特区联邦假日，这段期间内截止的官方期限，只需于下一工作日送件缴费，即视同已于期限内完成送件缴费。

此次事件不难看出用户对USPTO电子送件系统的依赖，不少人甚至没有任何备援方案，或许此一现象足以反证这套系统以往的成功与稳定，但这套系统没有真正的紧急备用平台[3]，此次意外充分曝露其中风险，USPTO势必面临检讨压力。加上有人质疑USPTO前述公告效力[4]，且目前USPTO正计划争取调整规费[5]，可以想见系统修复后，USPTO内部还需要花费许多额外的资源处理善后。

专利改革修法

2013年底一度风风火火的专利改革修法议题，传闻因遭遇反35 U.S.C. 285等预定修法项目阵营抵抗，2014年中卡在美国参议院司法委员会没有下文。而后美国国会改选，共和党大胜，支持改革派在2015年卷土重来，年初部分专家并预测专利改革修法将有突破，但最后事实证明，各方意见始终难以统合，专利改革修法再陷僵局。

2015年2月5日，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Bob Goodlatte主导公布Innovation Act修法提案，编号H.R.9[6]；随后于4月29日，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Chuck Grassley也提出PATENT Act修法提案，编号S.1137[7]。之后两项提案都有相关公听会举办，6月间也分别通过众院及参院司法委员会审议，可是两项法案一直没排入全院审议程序，换言之，代表不同阵营利益的游说团体尽管在台面下全力折冲，还是没能为专利改革议题凝聚足够的共识及支持票数。

而今年正反两派讨论最热的修法项目包括多方复审（Inter Partes Review；IPR），参众两院司法委员会主席都主张此次修法需解决IPR问题，但生技制药产业及部分创投业者对此甚感忧虑。事实上，2015年3月19日，美国参议员Christopher A. Coons也曾提出修法提案STRONG Patents Act of 2015，编号S.632[8]，其中一项重点修法项目就是IPR，所持立场迥异于前两项提案，只不过，S.632提案相关公听会举办之后，至今也是一无进展。

持平而论，今年美国通过后续专利改革法案的机率不高，然而，美国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任期即将结束，部分人士认为，2016年已是通过专利改革法案的最后机会，今年若又闯关失败，短期内恐怕难以再通过如此大规模的专利改革法案，加上几位推动修法的重量级议员也要投入选战，并把专利改革列入主要政见，因此法案过关的机率也不能说趋近于零。

IPR

IPR是AIA新法创制的其中一种PTAB审理（Trial）程序[9]，因限定最多18个月即需作成最后决定，且专利所有权人所提修正多半未为官方接受，第三方挑战成功率高，甫一推出，反应热度即超乎USPTO原先想象。根据USPTO统计[10]，截至2015年12月底止，PTAB自AIA新法生效后共接到4,376件Petition，其中IPR即占3,953件。

这些IPR程序案件迄今已有2,447件结案，所涉专利原有78,711项专利范围，实际被第三方请求人主张不具可专利性的项数共36,872项；最后成案（Institution）真正进入后段攻防的共1,204件、15,987项。其中732件由PTAB作成终局决定，计有7,778项专利范围被宣告不具可专利性，这里面有529件是全军覆没（即所有成案由PTAB重新检视的专利范围（all instituted claims）都被宣告不具可专利性），仅96件全身而退（即所有成案由PTAB重新检视的专利范围都被宣告具可专利性）。

IPR攻击成功率偏高，原因众多，其中一项因素是专利所有权人所提修正不易为官方接受，USPTO去年为此宣布两阶段修法计划[11]，先是在年中公告第一波行政程序修法[12]，后又公布第二阶段修法提案征集公众意见[13]，企图降低专利所有权人修正难度、打造更公平的两造攻防环境。此外，目前PTAB审理程序皆由三位行政专利法官（APJ）共同决定是否成案，若是成案，再交由原三位APJ继续审理，不过部分美国IP从业人员对此颇有疑虑，USPTO因而提议，利用试办计划机制，测试可否改由单一一位APJ判定是否成案，若是成案，再加上另两位APJ共同审理[14]。前述PTAB试办计划还只是个构思，不确定是否推出，但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Fed. Cir.）已藉Ethicon v. Covidien一案[15]裁定，由作成成案决定的原三位APJ接续审理完全合法。

事实上，AIA通过前及生效后，一直有人质疑IPR违宪，Fed. Cir.去年底在MCM v. HP一案[16]驳回此议，然而仍有专利权人不肯放弃，以PTAB审理程序背离三权分立原则的论点，直接向美国最高法院叩关，请求美国最高法院重新检视相关程序是否合乎美国宪法精神[17]。另方面，Cuozzo Speed Tech未能说服Fed. Cir.[18]，却确定争取到了美国最高法院的审理门票[19]，IPR请求项解读是否适用最宽广合理解释（BRI）标准？PTAB所作IPR程序成案决定（即便逾越其法定权限）是否都无法翻案？美国最高法院就这些议题作成任何判决，都值得高度关注。

专利适格性

其实过去这一年间，专利案件明显不如先前对美国最高法院的胃口，可是即使只能啃前一年公告的旧判例，美国专利业界至今都还在努力咀嚼消化，专利适格性相关议题即为一例。USPTO汇整Alice、Myriad、Mayo判例教示，于2014年底发表新版专利适格性暂行指南，2015年七月更新时并附带提供多项参考范例、回复外部提问及建言，但由公众回馈意见看来，这一版的官方指南还是没能满足公众期待[20]。事实上，各级法院、专利诉讼律师、专利撰稿人员、USPTO及其审查团队，都可能就最高法院判例原则各为推衍诠释，实务应用缺乏明确的参考依据，影响所及，部分发明类型的所有权人申请意愿降低、101核驳及专利无效比率显著攀升。

以2014年6月19日宣判的Alice案为例，众多商业方法专利几乎同时灭顶，连带其他软件专利亦命运未卜。多项数据让人难以乐观：

1. Managing IP报导[21]，2014年7月至2015年6月间USPTO仅收到4,106件技术分类码为705（包括商业方法类型发明）的申请案，较之前12个月期间的8,620件锐减52.4%。而USPTO公告数字显示[22]，截至2015年9月底止的该年度中，发明专利申请案量较上年度减少1,552件，仅578,321件，是近20年来首见下滑。
2. 美国专利律师Robert R. Sachs统计发现[23]，Alice案宣判后，USPTO部分TC发出的101核驳率明显上扬，其中负责审查计算机实施发明（CII）申请案的TC3600部门，101核驳率即翻了一倍有余。
3. 另一项统计[24]则显示，2014年7月19日至2015年10月31日间，美国共有174件判决牵涉35 U.S.C. 101专利适格性议题，因系争发明非可予专利实体而裁定无效者，比率高达73.0%，其中Fed. Cir.、德拉威尔州地院作成无效判决的比率都超过九成，而东德州地院无效比率虽仅34.8%，但如果心存侥幸想在这里使用高风险专利滥诉，需注意可能被视为35 U.S.C. 285规定的例外（exceptional）情况，一旦败诉，恐怕还需另外支付胜诉方合理律师费[25]。

不过也有专利律师指出，先前因专利适格性问题遭核驳的申请案或遭无效的专利，大都是Alice案宣判前所提申请案或诉讼，Alice案宣判后，USPTO仍继续核发相关专利，将来拿这些专利上场应战，结果未必会如以上数据惨烈。

除Alice案之外，美国最高法院其他相关判例亦影响深远，例如读到澳洲高等法院D’Arcy v. Marid案判决[26]部分论述，很容易联想起美国最高法院Mariad案判决，而澳洲专利局之后调整审查政策方向[27]，美国专利从业人员应该也会觉得似曾相识。可堪玩味的是，美国大法官们或许已经尽力为专利适格性问题定调，然而，观察Ariosa v. Sequenom一案Fed. Cir.联席审判（en banc）请求、附带的诸多Amicus Curiae意见，及Fed. Cir.发出的驳回决议[28]，专利适格性问题在美国或许还是团乱麻。

其他

Fed. Cir.在Norvartis v. Lee一案[29]判定USPTO误解及误用35 U.S.C. 154(b)(1)(B)(i)法条：计算专利权期间调整（PTA）B延误补偿天数时，所应排除RCE程序耗费时间，起计日的确是RCE提出日，但结束日应是申请案核准日，而非USPTO原以为的公告日。也就是，Fed. Cir.认为USPTO多扣了部分专利的PTA天数，USPTO征集公众意见后，放弃上诉，于2015元月正式修订37 CFR部分PTA规定[30]。

《海牙协议》（HagueAgreement）开始在美国生效，USPTO为此修订37 CFR部分条文，同时也再度调整优先权主张部分规定及其他法条[31]，而为反映这些变化，USPTO修订MPEP第1500章、第200章，并新增第2900章[32]。2015年5月13日起，美国申请人可经由海牙体系提交国际设计申请，一件申请案最多可包含100件工业设计，且该日起新申请的国际设计申请及美国一般设计申请案，取得美国专利后，可享有公告日起15年的专利权保护。

2015年10月USPTO发表MPEP修订版时，一并为2013年12月18日生效的《专利法条约》（Patent Law Treaty）大幅改动MPEP第600章，第200章部分优先权新规定、第700章说明多数文书回复官期调整为至少2个月、删除「无可避免延迟」复权Petition等，也与其配套修法有关。简言之，10月这次公告的新版MPEP，除第1200、1400、1600、1900、2000、2300等章，其他都有改写，之后USPTO又于11月修订第2100章2131.03、2144.05、2161、2161.01、2163、2181等段落，第600、700、800、1200章亦有小幅调整。

近年USPTO修法多次写入优先权相关规定变动，最后附带提一项有关外国优先权主张的微调：AIA新法生效后，错误的外国优先权案案号可能影响申请案有效申请日判断， USPTO去年年中公告[33]，申请人若错标外国优先权案案号，且更正之时已超过申请日起算4月或优先权日起算16月的期限，自2015年11月30日起需额外缴费并提逾期补主张外国优先权Petition，才能顺利更正这类错误。

备注

1. “Statementof USPTO Acting Chief Communications Officer Patrick Ross”，请见http://www.uspto.gov/about-us/news-updates/statement-uspto-acting-chief-communications-officer-patrick-ross。
2. “Shutdownof Certain Electronic Systems of the United States Patent and Trademark Officefrom Tuesday, December 22, 2015 through Thursday, December24,2015(23Dec2015)",请见http://www.uspto.gov/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shutdown_20151223.pdf。
3. 依USPTO说明，其EFS-Web电子送件系统虽有EFS-Web Contingency的应变备援平台，但与常态送件平台使用的是同一套支持系统。详见USPTO EFS-Web FAQs页面说明：http://www.uspto.gov/patents-application-process/applying-online/efs-web-faqs#type-contingency。
4. http://patentlyo.com/patent/2015/12/merry-christmas-patently.html/comment-page-1#comment-325142。
5. USPTO专设网页Fee Setting and Adjusting，请见http://www.uspto.gov/about-us/performance-and-planning/fee-setting-and-adjusting。
6. 编号H.R.9的Innovation Act：http://thomas.loc.gov/cgi-bin/bdquery/z?d114:h.r.00009:。
7. 编号S.1137的PATENT Act：http://thomas.loc.gov/cgi-bin/bdquery/z?d114:s.01137:。
8. 编号S.632的STRONG Patents Act of 2015：http://thomas.loc.gov/cgi-bin/bdquery/z?d114:s.00632:。
9. 请见USPTO AIA新法页面有关IPR的资料：http://www.uspto.gov/patent/laws-and-regulations/america-invents-act-aia/inter-partes-disputes#heading-1。
10. “PatentTrial and Appeal Board Statistics 12/31/2015”，请见http://www.uspto.gov/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2015-12-31%20PTAB.pdf。此外可参考Finnegan统计结果“Introducing: IPR and CBM Instituted Claim Survival Rate byTechnology Center”，请见http://www.aiablog.com/ptab-stats/introducing-ipr-and-cbm-instituted-claim-survival-rate-by-technology-center/。
11. “PTAB’SQuick-Fixes for AIA Rules Are to Be Implemented Immediately”，请见http://www.uspto.gov/blog/director/entry/ptab_s_quick_fixes_for。
12. “Amendmentsto the Rules of Practice for Trials Before the Patent Trial and Appeal Board”（80 FR 28561），请见https://www.gpo.gov/fdsys/pkg/FR-2015-05-19/pdf/2015-12117.pdf；“Amendments to the Rules of Practice for Trials Before thePatent Trial and Appeal Board Correction”（80 FR 34318），请见https://www.gpo.gov/fdsys/pkg/FR-2015-06-16/pdf/C1-2015-12117.pdf。
13. “Amendmentsto the Rules of Practice for Trials Before the Patent Trial and Appeal Board”（80 FR 50720），请见https://www.gpo.gov/fdsys/pkg/FR-2015-08-20/pdf/2015-20227.pdf；“Proposed Amendments to the Rules of Practice for TrialsBefore the Patent Trial and Appeal Board; Reopening of Period for Comments”（80 FR 67680），请见https://www.gpo.gov/fdsys/pkg/FR-2015-11-03/pdf/2015-28108.pdf。
14. “Requestfor Comments on a Proposed Pilot Program Exploring an Alternative Approach toInstitution Decisions in Post Grant Administrative Reviews”（80 FR 51540），请见https://www.gpo.gov/fdsys/pkg/FR-2015-08-25/pdf/2015-21052.pdf；“PTAB Extends Time for Comments on Proposed Pilot Program”，请见http://www.uspto.gov/patents-application-process/patent-trial-and-appeal-board/ptab-extends-time-comments-proposed-pilot。
15. Ethicon Endo-Surgery, Inc. v. Covidien LP, No. 2014-1771 (Fed. Cir., 13 January 2016)，请见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771.Opinion.1-8-2016.1.PDF。
16. MCM Portfolio LLC v. Hewlett-Packard Company, No. 2015-1091 (Fed. Cir., 2 December 2015)，请见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5-1091.Opinion.11-30-2015.1.PDF。
17. “SCOTUSasked to consider constitutional challenge to post grant patent proceedings”，请见http://www.ipwatchdog.com/2016/01/21/scotus-asked-consider-constitutional-challenge-post-grant-patent-proceedings/id=65129/；“Inter Partes Review: An Unconstitutional Delegation ofJudical Power”，请见http://patentlyo.com/patent/2016/01/unconstitutional-delegation-judical.html。
18. In re Cuozzo Speed Technologies, LLC, No. 14-1301 (Fed. Cir., 4 February 2015)，请见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301.Opinion.2-2-2015.1.PDF；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301.Errata.2-9-2015.1.PDF；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301.Order.7-6-2015.2.PDF；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301.Opinion.7-6-2015.1.PDF。
19. 美国最高法院2016年1月15日公告受理Cuozzo Speed Technologies V.Lee, Michelle K., No. 15-446一案上诉：http://www.supremecourt.gov/orders/courtorders/011516zr_l5gm.pdf。
20. USPTO专设网页：“2014 Interim Guidance on Subject Matter Eligibility”，请见http://www.uspto.gov/patent/laws-and-regulations/examination-policy/2014-interim-guidance-subject-matter-eligibility-0。
21. “USbusiness method patent applications fall 52.4% after Alice”，请见http://www.managingip.com/Article/3485328/Managing-Patents-Archive/US-business-method-patent-applications-fall-524-after-Alice.html。
22. USPTO2015 Performance and Accountability Report，请见http://www.uspto.gov/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USPTOFY15PAR.pdf。
23. “Update on Section 101 Rejections at theUSPTO”，请见http://www.bilskiblog.com/blog/2015/10/update-on-uspto-e-commerce-patent-applications.html。
24. “#AliceStormfor Halloween: Was it a Trick or a Treat?”，请见http://www.bilskiblog.com/blog/2015/11/alicestorm-for-halloween-its-scary-out-there-.html。
25. “eDekkaLLC v. 3balls.com, Inc. (E.D. Tex. 2015)”，请见http://www.patentdocs.org/2016/01/edekka-llc-v-3ballscom-inc-ed-tex-2015.html。
26. D'Arcy v Myriad Genetics Inc [2015] HCA 35，请见http://eresources.hcourt.gov.au/downloadPdf/2015/HCA/35。
27. “Examinationpractice following the High Court decision in D'Arcy v Myriad Genetics Inc”，请见http://www.ipaustralia.gov.au/about-us/news-media-and-events/latest-news-listing/examination-practice。
28. Ariosa Diagnostics, Inc. v. Sequenom, Inc., No. 14-1139 and 14-1144 (Fed. Cir., 12 June 2015)，请见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139.Opinion.6-10-2015.1.PDF；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4-1139.Order.11-30-2015.1.PDF。
29. Novartis AG v. Lee, No. 2013-1160 and 13-1179 (Fed. Cir., 15 January 2014)，请见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3-1160.Opinion.1-13-2014.1.PDF；http://www.cafc.uscourts.gov/sites/default/files/opinions-orders/13-1160.Errata.4-16-2014.1.PDF。
30. “Changesto Patent Term Adjustment in View of the Federal Circuit Decision in Novartisv. Lee”（80FR 1346），请见http://www.gpo.gov/fdsys/pkg/FR-2015-01-09/pdf/2015-00061.pdf。
31. “ChangesTo Implement the Hague Agreement Concerning International Registration ofIndustrial Designs; Final Rule (April 2015)”（80 FR 17918），请见http://www.uspto.gov/sites/default/files/documents/80-fr-17918.pdf。
32. “ChangeSummary for the Ninth Edition, Revision 07.2015”，请见http://www.uspto.gov/web/offices/pac/mpep/mpep-0005-change-summary.html。
33. “Changein Practice Regarding Correction of Foreign Priority Claims”（80 FR 60367），请见http://www.gpo.gov/fdsys/pkg/FR-2015-10-06/pdf/2015-25407.pdf。